牵丝线
那时年少不知人世沧桑,策马笑对少年狂,自以为牵着你的手便可以天不怕,地不怕,遍观天下风光,管他是否轻负年华,虚度韶光。
那年在夭夭桃树下唱一段乐府,你一舞倾城,勘破了这红尘虚妄,才明了我为傀翁,你为傀偶,最是天生一对。于是对你许下待来年春风满堂,便与你共赏这绝世群芳。
却总说来日,来月,来年,任那红尽樱桃绿尽芭蕉的流光从指间泄去,忘了此间世事最无常,而等至如今,春风如约,却独余我一人空对满庭香,徒笑荒唐。
嘲笑谁恃美扬威,没了心如何相配。盘铃声清脆,帷幕间灯火幽微。我和你最天生一对,没了你才算原罪。没了心才好相配。
你褴褛我彩绘,并肩行过山与水。你憔悴,我替你明媚,是你吻开笔墨,染我眼角泪。演离合相遇悲喜为谁,他们迂回误会,我却只由你支配。
问世间哪有更完美,兰花指捻红尘似水。三尺红台,万事入歌吹。唱别久悲不成悲,十分红处竟成灰。
愿谁记得谁,最好年岁。你一牵我舞如飞,你一引我懂进退。苦乐都跟随,举手投足不违背。将谦卑温柔成绝对。你错我不肯对,你懵懂我蒙昧。心火怎甘心扬汤止沸。你枯我不曾萎,你倦我不敢累。用什么暖你一千岁,风雪依稀秋白发尾。
假如你舍一滴泪,假如老去我能陪。烟波里成灰,也去得完美。风雪依稀秋白发尾,灯火葳蕤,揉皱你眼眉。假如你舍一滴泪,假如老去我能陪,烟波里成灰,也去得完美。
杨刚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