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
伊玲
图
MI
老家后院里一开始其实不止有几株白玉兰,记得在很小的时候还有一棵石榴树,一颗无花果,一颗香椿,和一小小棵梨子树。春天梨子树就开小白花,夏天石榴树就开大红花,像是提前过他们石榴的春节一样,早早地就挂起了红灯笼。
后来先是砍了无花果树,因为家里小朋友好像都不太喜欢吃无花果。我以前也不喜欢,觉得无花果的果子剥开之后太难看,入口又黏腻稠滑,后来长大以后却又渐渐地接受了无花果的味道,但是也极少会去主动买。想来大概是没有口福,而即便是现在,我也只会在想起老家曾经有一颗无花果树的时候去稍微怀念一番,平时就始终想不起来还有无花果这一水果在。
香椿树我也无甚好感,我喜欢吃炒鸡蛋,但我不喜欢吃香椿炒鸡蛋,这般写着看来,我在小的时候是真的挑食。现在好多了,或许是从前上学在学校住宿时的锻炼,我还依稀记得我第一次在学校吃饭的时候,从一楼第一个窗口跑到三楼最后一个窗口,最后还是怕不吃饭*训晕倒于是随便买了一份。买的牛肉面,但我不喜欢吃面,看看,越说越过分了。
我的妈妈总会在小时候做香椿炒鸡蛋,后来我长大后也不怎么吃得到了,想来真的是错过了很多记忆。香椿树倒是没有被砍,现在还在,并且长得十分高大了。后来砍了石榴树。石榴树被砍是近几年的事情,我好像还观看了砍树的过程,也好像没看到,具体的我也忘记了,忘记了那一段记忆是不是因由别人讲述,而我又给自己捏造的了。
石榴树被砍是因为它一年也结不出许多果子,偶尔摘下一两个,因为没人管理,果子结得又小,又没有光泽,甚至有的还有许多的虫子。实在是留之无用。于是奶奶便喊着爸爸帮忙把石榴树砍了。我记得当时我很不解,不懂种了那么久的树怎么能说砍就砍了。我向来怀旧,也做不到断舍离的,从来收拾东西物品的时候都是这也舍不得,那也舍不得。我还喜欢囤货,或许是为了那一点点的安全感,我总怕我用的顺手的东西突然就停产了还是怎么样,于是总在上次买的东西还有一半的时候,就想要再去准备下一次的囤货了。
于是院里的果树便只剩下了那一颗小小的梨子树,春天孤零零地开着小白花,倒也算漂亮。所幸没了那些果树,后院还有几株白玉兰树,不至于显得院子空旷又光秃秃的。每一年每一年地开花。
我的老家常年是不住人的,可那几棵树却总是一年又一年地开花。这是那些树明知没意义,却没有办法不执着的事物。或许那些树就是想让春风知道,他们还在。或许也想让我奶奶再回去看看吧,或许也想让我和那些从前的小朋友们再回去看看吧。
“假如有人问我的烦忧,我不敢说出你的名字。”老家的后院里始终有那么几株白玉兰。像我奶奶花白的头发,想我奶奶花白的头发。白玉兰一年又一年努力地开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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